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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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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 章

阮芷知道顧清辭會和以前不一樣,也沒想到會這麽反常。

即使前世那麽長時間,顧清辭也從未叫過阮芷的父母,更未曾這樣恭敬過。

也好,原本她回來一趟也是想讓父母放心的。

“父親,這幾日我很想念家裏,妻主便帶我回家看看,一時心急,沒有提前差人來說。”阮芷起身給阮茂林行禮說著。

“無妨的。想什麽時候回來都行。我讓廚房備飯,中午就在家裏吃。”阮茂林說著。

“叨擾岳父岳母了。”顧清辭聽到阮茂林說的話,食指大動。

阮家做生意最開始起家,是酒樓生意。

阮家上面幾代都是大廚,別的不說,家裏的吃食估計比繡頤園那邊還要好吃。

“我和阿芷有些體己話要說,老爺在這裏招待著建安侯。建安侯,招待不周了。”秦若芳起身跟阮茂林說了句,又看向顧清辭微微欠身。

秦若芳已經等不及要跟阮芷好好說說話了。

“岳母太客氣了。叫我阿辭就可以了。你們去吧,我和岳父說話。”顧清辭回了一禮,笑著說。

“……”秦若芳還有些不適應這樣的顧清辭,略有尷尬的笑了下。

阮芷看了眼顧清辭,顧清辭朝阮芷使了個眼色,仿佛在說“放心,交給我了”。

阮芷不管顧清辭了,更離譜的她不是沒做過。

阮芷拉了秦若芳的手離開大廳去了阮芷出嫁前的閨房。

到了房間裏秦若芳之前表現的鎮定大方繃不住了,抱住了阮芷止不住眼淚。

阮芷抱住秦若芳輕輕拍了拍她安撫。

不管身邊人,誰背叛了,誰背後捅刀了,家裏最親的人向來都是對她最好的。

只可嘆前世她未能護住他們。

“阿芷,這是……圓房了?”秦若芳緩了一會兒低聲問阮芷。

顧清辭這樣大的轉變,讓她只能想到一種可能。

“嗯。”阮芷怔了下,為了讓母親安心,低頭承認了。

被顧清辭標記後身上還殘留一點顧清辭的味道,湊近是能聞到的。

更何況脖頸上的咬痕還在。

“那一日,你在縣令小姐的生日宴上被人算計去,那麽多人看到,實在沒了法子才嫁給她。見了幾面,每次都讓為娘的心寒一分。等你被接走,為娘的日日難眠。想去顧府看你,又不能進去,恨不能闖進去找你。”秦若芳看著阮芷又落了淚。

“母親,莫哭了。現在好了。你若是想來看我,隨時可以來了。”阮芷出聲安撫,手指不自覺的顫了顫。

嫁給顧清辭是迫於無奈。

前世從顧家被趕出來,已經過去好幾年,無從查起,到底是誰做的局。

如今這件事剛剛發生不久,還可以查查。

“赤烏一旦得了甜頭,對姱娥自會不一樣的。若是她能憐惜你愛重你,我和你爹在家裏也放心了。”秦若芳感嘆。

“昨日我聽說顧家那邊送了幾個惡奴見官,是怎麽回事?”秦若芳想起前一天得的消息。

“奴大欺主,貪了公中的銀子,我看了賬冊幫她算了出來,搜出了一百多兩銀子。”阮芷說。

“我們阿芷看賬本,自然看的準,誰也騙不了阿芷。那現在府裏如今缺人嗎?我讓梅枝,菊枝跟你去,家裏福成一家你也帶去……”秦若芳頗為驕傲的說著,又操心起阮芷,怕她身邊沒人用,要把自己身邊得力的下人送過去。

阮芷露出笑,母親總是這樣。

“母親用慣的,不用給我。虎哥給我送了幾人來,護院和粗使婆子都有了。我有幾個人選,母親幫我在家裏找一下,我帶在身邊讓奶娘教幾日就能用了。”阮芷說。

這也是她今日來的另外一個目的。

與其去牙行重新買不認識的,不如就用前世的那幾個忠心的。

“行,你說出來,我給你去找人。”秦若芳立刻說道。

阮芷說了幾個人,秦若芳然身邊得力的大丫鬟去找人安排。

“阿芷,為何今日來了,建安侯不用去書院嗎?”秦若芳回來想起什麽問阮芷。

“她不想去書院,隨她了。”阮芷說。

“這件事,你怎麽不勸勸她?我有打聽過,她在書院的丁班,還需努力。雖說有個爵位,但是不能蔭庇子孫,以後有了孩子怎麽辦?她有這樣好的身份,年齡又還小,正是學習考取功名的時候,別白白浪費了時間。你們兩相和睦,可以適當規勸下。”秦若芳頗為憂心的說道。

“母親,我回去會勸她的。”阮芷順著秦若芳說,並沒有多說她的計劃。

“阿芷,還有件事,自你嫁人後,你表哥大病一場,快瘦脫相了。原本等他考中舉人便會娶你,只是兩次不中,耽誤你到了二十歲未嫁,誰知你又出了這樣的事。你們就這樣生生錯過了。”秦若芳看著阮芷惋惜的說。

“母親,木已成舟,莫要再提了。”阮芷默了默說。

“不說了,不說了。我就是……說說瑾瑜吧,夫子說他讀書讀的不錯。上次你父親和府衙那邊的一個管事聯系上,你可知他說他們主家要多少銀子肯給瑾瑜改籍?兩萬兩!真是獅子大張口。”秦若芳看阮芷的神色打住了這個話題,說起了別的。

“母親莫要花這個冤枉錢。”阮芷忙說,她想起前世家裏為了給弟弟改籍花了不少功夫。

“我瞧著你父親動心了,瑾瑜讀書好,若是能改籍,那就好了。”秦若芳說。

“母親,這事我也會想辦法的。你勸勸父親,暫時別急。”阮芷說。

秦若芳不知道阮芷會想什麽辦法,點點頭不再多說這件事。

母女兩人在說話時,外面顧清辭和阮茂林也沒有閑著。

阮茂林常年經商,交際能力還是很強的,顧清辭有社牛體質,阮茂林說什麽,她都能跟著說,不讓話掉下來。

阮茂林說著心裏是越來越驚。

總感覺顧清辭在捧著他,對他是真的很恭敬。

和秦若芳的思路不一樣,阮茂林想到了另外一個方向。

在顧清辭吃糕點時,阮茂林出去了一趟,回來時,手裏多了一個放盒子。

“阿辭,阿芷麻煩你照顧了。我也沒什麽好的,小小心意,給你和阿芷去玩兒。”阮茂林把東西遞給了顧清辭。

顧清辭楞了下,接到盒子打開看了眼。

裏面有一張地契,還有一疊銀票!

岳父這也太大方了吧!

“岳父大人,這,這是什麽意思?”顧清辭瞪圓眼睛看阮茂林。

“我看你挺喜歡院裏的荷花的,剛好前些日子買了一個莊子,周圍被荷塘包著。你和阿芷有空去玩玩兒。荷花開了,可以泛舟賞荷,後面還能采蓮子,蓮藕,裏面有魚。”阮茂林說。

顧清辭聽的心動。

太壕了!

這個岳父她認定了!

“岳父大人,無功不受祿的。我們會去玩兒的,到時候包吃包住就行,地契就不用了。”顧清辭笑著說。

她倒是想收。

好歹還有點道德底線。

而且收了之後,又不是她的,她還得交出去。

“……”阮茂林一頓,看向顧清辭。

不知道她是真的不要,還是嫌少了。

“阿辭若是喜歡這個宅子,可以和阿芷住過來。我們在城東那邊還有一個宅子。”阮茂林又說道。

顧清辭:……

“岳父大人我怎麽可能奪人所愛。岳父大人把我想成什麽人了?不用那麽客氣,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。不說這些了。弟弟真可愛,你跟姐姐說,今天怎麽沒去書院上學?放假了嗎?”顧清辭轉移話題,看向阮瑾瑜問。

阮茂林暫時放下,面上卻帶了點憂心。

“書院不收商籍。”阮瑾瑜在一旁乖乖陪客,聽到顧清辭問他,癟癟嘴說。

他也想上學堂,去書院。

“……”顧清辭看阮瑾瑜委屈巴巴的神色,憐愛住了。

差點忘記了,商籍不能進書院,考秀才什麽的,更是別想了,只要從商,仕途之路就會斷絕。

雖然有錢,但是可憐。

“爹爹給我請了夫子在家裏教。哎,每天都要上好多課。爹爹說要通五經貫六藝,上午讀書,下午學琴,下棋,練習騎射……”阮瑾瑜鼓著包子臉說著。

“……”顧清辭剛升起的憐愛之心碎了。

該被憐愛的應該是她自己吧!

別人都是上學校,上大課,他這天天私教,多對一,學這麽多門類,私人訂制。

誰該羨慕誰啊。

“真辛苦,偶爾放假休息休息。”顧清辭在心裏感嘆著,面上笑著說。

“姐姐,書院一定很好玩兒,有那麽多那麽多的同學一起上課。”阮瑾瑜跟顧清辭吐槽完,眨巴著眼看向顧清辭,滿眼的羨慕。

顧清辭有點尷尬。

她正在逃學中,還想著要休學,不上學。

她沒什麽抱負,只想鹹魚養老。

“人多了也不太好,太吵了。你說你每天都要練習騎射?在哪裏練習的?”顧清辭說,關於書院的話題過,她要去看看這個家到底壕到什麽程度了。

“爹爹,我可以帶姐姐去馬場嗎?”阮瑾瑜看向阮茂林。

“當然可以。走,我們換了騎馬裝,去後面的跑馬場。”阮茂林說。

距離吃中午飯還有段時間,阮茂林看顧清辭有興趣就帶了她往後面走。

換了一身騎馬裝,穿過正房到了後面,又是一番天地。

如同前世操場那麽大的草坪。

一側馬廄裏有四匹馬。

紅棕色的馬,又大又水汪汪的眼睛,矯健漂亮,比之前雇的馬車被套起來那匹馬帥了很多。

顧清辭雙眼放光。

這就是古代富豪的快樂嗎?

顧清辭在末世時,騎過變異的動物逃命,對於騎馬她算是有點經驗的。

阮茂林考慮到顧清辭是個“書生”,估計沒怎麽騎過馬,找了最溫順的一匹馬給顧清辭騎,自己也在旁邊照應著。

阮瑾瑜騎上自己常騎的小馬跟在顧清辭旁邊。

顧清辭剛開始還裝了下,慢慢騎,看到阮瑾瑜騎馬跑了起來,也跟著跑起來。

阮茂林看的提心吊膽的,生怕顧清辭出什麽事。

阮芷在房間裏和秦若芳說了好一會兒話,丫鬟稟告說要吃飯了,兩人出來。

看到客廳裏顧清辭不見了,阮芷問起丫鬟才知道去後面騎馬了。

阮芷和秦若芳凈手後沒多久,顧清辭和阮家父子跟著回來,滿面帶笑。

“夫人,岳父大人說要送我一匹馬,可以不可以收?錢從我月錢裏扣。”顧清辭看到阮芷快步到了她跟前側身在她耳邊低聲詢問。

阮茂林送宅子,顧清辭還能拒絕下,可是他送馬啊,完全拒絕不了。

“收著吧。”阮芷看了眼顧清辭亮晶晶的眼眸點了點頭。

顧清辭聽阮芷這麽說,心情立刻飛揚起來。

秦若芳和阮茂林對視一眼,眼中各有情緒。

到了飯廳吃飯,顧清辭再次開了眼界。

圓桌上擺滿了各式的菜。

桌子太大,需要丫鬟布菜。

這一頓飯吃的顧清辭非常滿足,暗暗想這個娘家,阮芷若是常回來就好了。

午飯結束,休息了一會兒,顧清辭和阮芷告辭要回顧家了。

去的時候空著手,走的時候,好幾個下人往外提著水果蔬菜裝馬車上去,秦若芳給了阮芷一個盒子,還有幾個阮芷從阮家要的下人,以及阮茂林送顧清辭的馬和一個馬夫。

顧清辭怪不好意思的。

阮家人太熱情了。

臨走顧清辭對阮芷父母又行了禮,是這個世界晚輩對長輩的禮。

秦若芳和阮茂林客氣了幾句,送阮芷她們出門。

剛出了二門,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喘息聲。

一個身形瘦高的清瘦男子從外面趕來到了他們跟前,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青松的味道,是外溢的信息素的味道。

阮芷的身形一頓,面色變了變。

顧清辭不認識眼前的人,只覺得他的長相倒還算英俊,好像和阮芷有幾分像。

“宣明給姨父姨母請安。聽說阿芷表妹回來,趕過來看看。”那男子壓住了呼吸,朝秦若芳和阮茂林行了禮,然後看向了阮芷,眸光顫動,似有千言萬語。

顧清辭聽這話知道了對方身份。

這個人,應該是阮芷的青梅竹馬秦宣明,也是阮芷的表哥。

若是沒有“顧清辭”,阮芷應該會嫁給這位。

“多謝表哥。我們先走了。”阮芷微微欠身,繼續往前走。

秦宣明還想說什麽,阮芷一個人往前走。

“岳父岳母,那我們就先走了,改天再來看岳母岳母。”顧清辭跟秦若芳和阮茂林行禮說了句,趕緊去追阮芷。

秦宣明看到顧清辭,臉上的肌肉都微微顫動,比見到阮芷還要激動幾分,拳頭捏緊了。

顧清辭感覺秦宣明有種想打她的意思,朝他點了點頭,快走幾步追上了阮芷。

“宣明!”秦宣明朝後看著阮芷的方向,秦若芳叫了一聲,秦宣明方回頭,整個人像是被抽了精氣神一樣,神色落寞。

上了馬車後,顧清辭沒敢跟阮芷說話,只小心偷瞄她。

阮芷面無表情,但是眼神明顯和以往不太一樣,似乎像是沈在什麽不好的事情裏一樣。

顧清辭不知道說什麽,只是看到阮芷這樣的神色,莫名的有點不太舒服。

阮芷或許還對那人有點感情吧。

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。

應該算是初戀?

兩人一路都沒有說話,快到顧家時,天色暗了下來,隨著空中一陣滾雷聲響起,飄起了雨。

顧清辭被雷聲叫回神,看到了視線裏的阮芷,捂住了耳朵,身體跟著縮了起來,明顯能看到的顫抖,呼吸的聲音都跟著緊促了幾分。

同時一股苦澀的味道跟著散發出來,是阮芷的信息素味道。

顧清辭按在了阮芷肩膀。

“怎麽了?”顧清辭低聲問。

阮芷沒聽到,繼續縮起來顫抖。

隨著馬車到顧家,外面雨勢漸大,雷聲也越大。

外面蓮蕊在說話。

顧清辭想了下,探頭出去接了蓮蕊遞給她的蓑衣,她自己先穿上,然後將阮芷抱起來,身體掩蓋在蓑衣下,抱著人下了馬車往繡頤園去。

阮芷在顧清辭的懷裏,還在顫抖,苦澀的信息素味道,越發濃郁。

顧清辭感覺自己的標記牙被這個味道刺激的有點癢。

到了繡頤園阮芷的房間,顧清辭被丫鬟去掉了蓑衣,抱著阮芷進房間。

顧清辭在路上回想了下劇情,她想起來了。

阮芷經歷的幾次磨難中,每次都是雷雨天氣,包括她被陷害和原來的顧清辭在一個房間被抓到,還有高燒不退腺體被燒毀時,奶娘秦嬤嬤死的那日,以及得知父母死訊的日子……

這導致她對雷聲有應激反應。

所以一到房間,顧清辭便讓丫鬟把門窗全部關死,她抱著阮芷到了拔步床上,脫了鞋子,拉了床被子蓋上來阻隔聲音。

顧清辭沒松開阮芷,只是將人抱緊了輕輕安撫。

想起阮芷前世的遭遇,顧清辭情緒沈了下去。

好一會兒過去,閉塞的空間裏,阮芷的信息素不斷釋放,顧清辭感覺到了一股躁動的情緒升起,牙根癢,口中分泌津液。

顧清辭感覺很不對勁兒,想松開阮芷從被子裏出去,衣襟被阮芷拽著。

顧清辭去拉阮芷的手,卻感覺到脖頸傳來阮芷炙熱的呼吸。

“標記我。”阮芷的聲音發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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